在“一城之人皆若狂”的四月,朋友从外地来看我。牡丹园里,花香、花艳、花硕大,他用双手比画着花朵的大小,自责道:“我以前以为画家太夸张,把牡丹花画那么大,今天才知是我无知。”
他用手机拍牡丹花,拍到手机没电;他边走边使劲吸着牡丹花香,那步子挪得连老太太都嫌他慢……我看着忍不住笑:他在大学讲台上自信满满、风度翩翩,进了牡丹花海,竟成小孩子了。
不知不觉,夕阳西下,因为我们还计划去老城享受武则天用过的大餐,所以只好离开花海。走在路上,朋友望着绿化带里的牡丹花,自言自语道:“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。”他还沉浸在与花谈情的幻境里。
水席楼,桌桌爆满。找到熟识的老板,才坐进了老板预留给自己朋友的房间。牡丹燕菜上桌,圆形的汤盆里春水荡漾,燕窝般的细丝有序地没于汤内,在“燕窝”中央,蛋黄当花瓣,珍珠果当花蕊,一朵“牡丹花”绽放在“湖面”上,是食品,也是艺术品。
我和朋友开玩笑:“在花海中你过了眼瘾,在这里你可以把‘牡丹花’吃到肚里,让胃也‘风流’一把。”朋友执箸良久而不夹菜,面有惜美之色。“太美了,秀色不忍餐!”说着,他又把筷子放下,拿出手机给菜拍照,“先声明,我不是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