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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3/10/7 17:53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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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子说:“圣人若天然,无私覆;若地然,无私载也。私者,乱天下者也”。圣人行道不为私,有私者难当圣者也,无“私”是中国哲学对圣人的要求。

圣者之道应当“与时变而不化,应物而不移”,若是随波逐流,朝秦暮楚,不仅称不上圣人,还应是德行有亏,遭人嫌弃。作为哲学大师的冯友兰却被批为至蠢丑类,是圣人难当还是时代悲剧?

哲学泰斗,桃李满天下

韩国前总统朴槿惠曾经发过一篇随笔,文章里对中国哲学大师冯友兰和其著作《中国哲学史》评价极高。她尊冯友兰为人生导师,称冯友兰的《中国哲学史》是闪闪发光的东方精神,让她在最困难的日子里重新找回心灵平静,是她人生的灯塔。

不仅是朴槿惠,许多外国人对中国哲学的认识也是来自冯友兰。

冯友兰曾经于年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讲授《中国哲学史》一课,他当时的英文讲稿后经整理成《中国哲学简史》在美国出版。这本书先后被翻译为日文,法文,意大利文等二十多种语言在全球发行,是国外学习中国哲学的必读入门书。

有人评价冯友兰《中国哲学简史》的影响之深远,堪比罗素的《西方哲学史》。让中国哲学在世界如此大范围地传播、发扬,冯友兰是古往今来第一人,他不仅让中国文化“走出去”,而且“走得远”。

毋庸置疑,冯友兰是我国著名的哲学家,尊称他为哲学泰斗不为过。他在哲学史乃至中国现代文化史上的影响和贡献十分突出。

他的《中国哲学史》、《贞元六书》和《中国哲学新编》自成一派哲学体系,用现代逻辑阐释了有着悠久历史且复杂难解的哲学史,还为东西方比较哲学的研究打开了一扇大门。

不过冯友兰学术上也颇受争议,例如牟宗三先生便认为冯友兰对中国哲学的理解流于表面,不了解其精神内核,不过是生搬西方哲学那套,甚至讽刺其为“脓包哲学”。

在我看来,这不过是哲学不同派别之间的争论罢了。研究中国哲学大有人在,只是能把中国哲学用现代化思维解释出来,能让普通人也能读懂的却不多。冯友兰的哲学不只是属于学术界,它还属于芸芸众生。他使中国哲学不再是孤芳自赏,而是雅俗共赏。

说到惠及众人,这就不得不提到冯友兰的另一个身份——教育家。冯友兰的女儿宗璞回忆时说过,父亲一生从未离开过讲台和学校。

冯友兰自青年时留学回国后,先后在清华大学和西南联合大学教授知识。他的《中国哲学史》后来作为大学教材,为中国哲学学科奠定了非常牢固的基础。

冯友兰晚年重返哥伦比亚大学时也曾写下:“智山慧海传真火,愿随前薪作后薪。”可见继往圣绝学,代代相传是冯友兰一生的夙愿。

哲学大师的失格

然而,作为这样一位驰名中外,青史留名的哲学泰斗,关于冯友兰的负面争议却一直不断。他被讽刺为当代知识“丑类”,被胡适批为天下至蠢,就连冯友兰的挚友、学生都曾当众指责他的人格。甚至出现了“冯友兰现象”这一标签,这令冯友兰的名望一跌再跌,他仿佛已经成为了朝秦暮楚,见风使舵,知行不一的墙头草伪君子象征。

鲁迅曾评价冯友兰说其是一个很精明的人。和其他清高文人不同,冯友兰好像更为“入世”一些。例如,年代清华兴起“驱罗”运动,罗的亲信几乎都被驱逐出清华,唯独备受罗家伦重用的冯友兰全身而退。

不仅如此,冯友兰还成为了继任校长梅贻琦的亲信。因此,当时就有人戏称冯友兰为“清华曾国藩”,还有人意味深长地说冯君真是“君子豹变,其文蔚也”。

而冯友兰在国民*府得势之时亲近委员长,写文称颂委员长的事更是令人侧目。一个天天满嘴“士志于道”的哲学泰斗竟做出这样“折腰之事”着实令人汗颜。

不过,说起冯友兰和国*的渊源,还是得从年冯友兰被捕一事说起。

年11月,国民*府对冯友兰进行逮捕羁押,虽然在众人抗议之下冯友兰最后释放。这件事过后,他与国民*府的关系却日益紧密,从阶下囚摇身一变成为了座上宾,甚至在年被选为国*大会主席成员。

我们不知道年被逮捕时冯友兰心里在想什么,不过我们可以从冯友兰的撰联:“阐旧邦以辅新命,极高明而道中庸”中窥探一二。

虽然人们对冯友兰有着种种争议,但有一点,冯友兰是一位忧国忧民的爱国人士。冯友兰一直以来想的就是如何让中国这个伤痕累累的“旧邦”迸发出新的生机新的生命。

作为一名学者,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学识释古辅新来“救国”。只是他的“辅新命”着实有些跑偏,他曾对现有*权寄予厚望,希望国*能带领中国走向新纪元。

有人评价他这是摆脱不了“帝王师”之梦,这说法有些道理,但我认为这种说法往往强调了冯友兰向往权势的虚荣之心,而忽略了他爱国忧民的一片赤诚。只能说冯友兰自身存在一定局限性,未能摆脱人性之“私”。

圣人难当还是时代悲剧?

而冯友兰真正令人诟病的远不止于此。

新中国成立后,冯友兰曾写信给伟人,信里反省自己以前亲近国民*府犯了错误,并保证五年之内重新编写一部关于马哲观点立场的中国哲学史。伟人回信里一句:“也不必急于求效,可以慢慢地改,总以采取老实态度为宜”,更是让后人对冯友兰下了朝秦暮楚之人的定义。

20世纪50年代的思想改造运动中,冯友兰以及其学说被认为是唯心主义的代表,而屡遭批评。一开始,冯友兰就主动反省认错,写文章批评自己,表示一定改过。

对此,胡适和友人聊起冯友兰时,讽刺其认过次的错,是一个会打算的人。不过就算冯友兰积极登报写文认错改过,还是无法“洗清”自身“罪过”,仍然被当成重点对象批评,这让他身心俱疲。

在这期间,冯友兰重新撰写《中国哲学史新编》以表诚心改过,不过没写多久,动荡时期便到来了。在这个特殊时期,已是70岁高龄的冯友兰又再次被打成需要改进分子,遭受了许多折磨。

直到年,伟人的一次讲话才让冯友兰恢复自由之身。就是在这个时期,冯友兰做出了最令人诟病的事情。

年冯友兰被委为“梁效”写作顾问。期间,冯友兰先后发表了多篇批判文章,文章观点与他之前的大相径庭。年,冯友兰还将这些文章集结成《论孔丘》一书出版,完全沦为一个没有思考能力的武器。

而冯友兰的《咏史》二十五首更是被认为在谄媚某人。这让人们对于冯友兰的“变脸”失望至极,冯友兰的学生钱钟书就曾经当众指责冯没有文人人格,挚友梁漱溟拒绝出席冯友兰90华诞,甚至直接致信冯友兰表明自己对他之前所作所为失望不已。

这便是“冯友兰现象”的前因后果,冯友兰多次“变脸”,谄媚权势,似乎活生生一个见风使舵,朝秦暮楚的墙头草;一个知行不一,满口谎言的伪君子。

只是这几十年来,对冯友兰至蠢丑类的批评实属太过刻薄。冯友兰确实不是不慕荣利,一身傲骨的如兰君子。他不够清高,不高刚正,失掉许多文人风骨,远远够不上无“私”的圣贤标准。只是,一个不理智的人是个人之过,一群不理智的人便离不开时代之过。

“冯友兰现象”中冯个人确实德行有亏,但这也是冯友兰的无奈与悲剧,同时也是时代的悲剧。

动荡后,“梁效”班子解散,冯友兰又再次被打成不良分子,被羁押审查,清算过往,十分讽刺。“冯友兰现象”与其说是冯个人的问题,不如说是中国知识分子千百年来的困境,被话语权裹挟的知识分子作为*治牺牲品将何去何从?

冯友兰晚年一直在忏悔中度过,那不是屈服于话语权的“反省改错”,而是他回归了当初那个求学救国的自己而作出的忏悔。十年动荡期间,冯友兰就曾经无奈说过:“若惊道术多迁变,请向兴亡事里寻”。这说明他当时也明白自己在说违心话做违心事,只是屈服了。

后来他在《三松堂自序》忏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不是立其诚而是立其伪,毫无实事求是,哗众取宠。并且明确指出自己犯了严重错误,并不能全赖上当受骗之说。参与十年动荡的人后来大多选择控诉时代,强调自己的无奈,而冯友兰真诚认为自己有错,不能全赖外界,实属难能可贵。

冯友兰晚年除了忏悔,还彻底回归了自己的学者身份,不再讨好任何话语权,回到最纯粹的做学问上。

冯友兰之女宗璞回忆文里提过,父亲曾经说过:

现在治病,是因为书未写完。等书写完了,就不必治了。

年,七卷《中国哲学史新编》终于撰写完毕,次年,冯友兰便与世长辞了。

值得一提的是,上文提到的梁漱溟拒出席冯友兰90诞辰一事,并不是以很多文章里说的绝交为结局。

梁漱溟在信的最后中还说了“我不愿出席你的宴会是无法释怀旧事,但若是你来拜访我,必将以礼相待。”冯友兰接到来信便把自己的自传《三松堂自序》寄给梁漱溟,希望梁阅读后若是能谅解他,必定登门拜访。

梁漱溟之后有没有就《三松堂自序》回信我们不得而知。但过了半个月,冯友兰便在女儿的陪同下前往拜访梁漱溟。临别时,梁漱溟还赠冯友兰自己的著作《人心与人生》一册,并在书上亲自题写。

有道是:世事一场大梦,人生几度秋凉。那个时代的是是非非后人无法知全貌。一起经历了那个无奈年代的梁漱溟最后也和冯友兰相视一笑泯恩仇,后人对冯友兰再行审判之事也大可不必。成事不说,遂事不谏,既往不咎。

这不是不允许后人评判先人,而是谨记不要脱离时代来评价。冯友兰够不上圣贤标准,德行有亏,过于“识时务”,但始终不是大奸大恶之人。他的选择有自己的局限性,也有时代的无奈。

不要忘记“冯友兰现象”,并不是要时刻审判冯友兰个人,而是不要忘记千百年来中国知识分子在时代洪流下的悲剧,不要重蹈覆辙。同时我们也要修身自省,时代的悲剧是人的悲剧,时代的局限是人的局限,若是人人都随波逐流,朝秦暮楚,那这样的悲剧只会一次次发生。

许多事“是不为也,非不能也”,作为普通人,我们或许无法拒绝当被迫鸣枪之人,但我们可以坚守内心,不去主动作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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